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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又被强制了一次……(3 / 5)

一种天生的沉默和力量。

相思脚步微顿,脸上一热,但还是鼓起勇气走上前,声音轻得像一阵风:“谢谢你那天救了我。”

“没事。”周述头也不抬,语气淡淡的,劈柴的动作一如既往地利索,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她顿了顿,又咬牙补了一句:“还有,那天你帮我锄草……也谢谢你。”

“没事。”还是这两个字,像从山石缝里蹦出来的一样,冰冷又敷衍。

相思不甘心,眉心微蹙,声音更低了一点:“你就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吗?”

周述忽然停了手,站直身子,长长吸了口气,眼神冷静而沉默。他像是思量了很久,又像是早就想好了,“以后,我们少来往。”

相思愣在原地,像被人迎面甩了一巴掌,脸色一下就白了。眼圈倏地红了起来,她抬起头死死地看着他,眼里像藏着碎玻璃,一句“混蛋”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骂出口。

然后她转身就走,脚步一拐一拐的,硬生生没有回头。

本就没什么可能,那些来往不过是她自作多情。她咬着牙想,周述这样的人,也许当个心里有数的癞蛤蟆比较妥当——起码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本来就没什么可能,来往那么多做什么?他想着,还是做个心里有数的癞蛤蟆比较好。

之后过了些日子,相思白天去干活,锄地、挑水、拣柴……她力气小,干不了多少,常被别的知青悄悄笑话。但每到傍晚时分,周述总是“碰巧”从她身边路过,也从不跟她多说话,只是低着头把她没干完的活替她干了,一声不响。

她心里有些甜,又有些涩。甜的是,他对自己确实好。涩的是,他一句话也不肯多说。

这天轮到她去打水。她一向怕这个活儿,那口老井年久失修,井口窄,轱辘又滑,只要一用力不当,整个人都可能摔下去。她站在井边深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放下水桶。可那桶像是故意作对,突然一沉,绳索猛地一拽,她手一滑,整个人往前一扑,几乎要被拖到井口。

就在那一瞬,一双手稳稳抓住绳索,轱辘嘎然停住。

是周述。

他不声不响地接过绳子,手法熟练地将水桶拉上来,落地一声闷响。接着又提下一桶水,几下就打满了,回头看她一眼:“我帮你送回去。”

相思心里乱七八糟,像有猫挠着。可她嘴硬,别过脸道:“不用你。我才不稀罕。”

说完还赌气似地推了他一下,手心碰到他滚烫的手臂,自己反倒先慌了。

周述垂眸看她一眼,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提起水桶,转身而去。

原以为两人就此两不相欠,各走各路,谁知天有不测。女生宿舍那排土屋经不起一场暴雨,半夜轰然倒塌,幸而没人受伤,几个女孩却只能暂时寄住在老乡家里。

点名分配住处的时候,前面的女生一个接一个挑走了还算整洁的农家院,只剩最后那间破旧低矮的小屋,谁都不愿意去。

相思站在最后头,看着那唯一一间被人嫌弃的屋子,安安静静地签了名字。

周述回到家就看到屋里多了个人。她坐在堂屋靠墙的板凳上,正拿帕子擦头发,抬头冲他一笑,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

他怔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怎么回事,转身进了嫂子屋里说了几句,又默不作声地回去做饭。

那天傍晚,荔荔拉着相思在院子里玩翻绳,笑声阵阵。周述隔着窗户看了一眼,手里切菜的刀顿了一顿,心口酸酸的,又软又涩。

夜里风雨又起,雷声在山头滚滚作响,像天塌了一样。

“咚咚咚”,外头忽然传来敲门声。

相思翻身坐起,声音发颤地问:“谁、谁啊?”

“是我。”周述在门外,“堂屋雷声小,你去那边睡。”

她裹着被子,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去了堂屋。他则默默拿了褥子,去厨房打了地铺。

相思虽然出身优渥,但不娇气,会唱会跳,也爱热闹,很快便与知青们打成一片。知青点打算办个晚会,大家一致推举她排一支民族舞。

她欣然应下,连夜编排。

晚会那天,月亮很圆,知青点的院子点了油灯,吊着花纸和彩带。相思身穿借来的苗绣服,脚步轻盈地踏着鼓点,一举手一投足都像风从山谷里吹出来。众人看得目不转睛,连一向嘴硬的几个男知青都忍不住拍手叫好。

可她跳舞的时候,周述没来。

回去后,她气冲冲地看见他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仰头发呆。

相思见着他便生气,她和他说了要不要去看他跳舞,他说要干活,哪有时间。相思忍不住在他小腿处踢了一下,没好气地说:“女生宿舍修好了,我要回去了。”

周述身子一僵,低低“唔”了一声,还是没多说什么。

第二天她搬走了,

可她忘了一只发卡。天近傍晚,她回去拿,敲了半天门没人应,只好推门进去。一进屋,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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