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眉二人没呆多久,等情绪平复后,周蔚送他们离开。
玄关处,谢忱穿好外套,正往手上戴手套。
谢眉看见顿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大哥,你怎么还戴着这手套,都起球了。”
“习惯了,懒得换新的。”
“你呀、就是缺个照顾你的人,赶明儿把这个丢了,我重新给你再买一双。”
谢忱笑了,笑意不达眼底,对着周蔚调侃道。
“小蔚,瞧瞧你妈妈,当了妈之后,眼里只有她的两个宝贝孩子。”
“这双手套还是你妈妈结婚前亲手织的,现在倒好,也开始拿外面商场里买的敷衍我了。”
声音里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委屈和叹息。
谢眉眼眸含水,嗔了他一眼。
“当着孩子面瞎说什么!那双手套哪是给你织的,分明是被你抢走的。”
谢忱没说话,宠溺地看着谢眉,任由她解释。
周蔚余光扫过谢忱的手。
普通的红色毛线手套,表面经常摩擦的部分已经老化粗糙,不再精致。
但看得出使用者将它保养的很好,线球被剔除得干干净净。
大红色,结婚前。
给男人织的手套。
答案昭然若揭。
送走两人,周蔚去厨房做饭。
做了一些周然喜欢的司康饼放进烤箱。
期间周耀辉打来电话,和他确认入伍的时间。
下个月月初。
周蔚随口应道,知道了。
周耀辉又问了周然的情况后,父子俩挂了电话。
就这样,周蔚陪着周然住在公寓。
每天不是带她去医院复诊,就是在家里接受心理治疗。
请来的小时工会隔两天上门打扫一次。
一开始周然还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躲起来,后来慢慢的会主动和小时工阿姨亲近,偶尔还会说上两句话。
看着妹妹的情况越来越稳定,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多。
周蔚入伍的时间也迫在眉睫。
瞒不下去了。
半夜,白光划破漆黑夜空,在夜幕里留下一道道划痕。
远方闷声袭来,春雷乍响。
今年的春天来得格外早,冬天没下几场雪,寒意就快速消散。
听着窗外时不时传来的闷雷声。
周然从床上坐起,呆楞半晌,抱起枕头出了门。
害怕半夜妹妹做噩梦不能及时赶到,所以周蔚的房门从来不关。
周蔚躺在床上,睡姿端正。
向来浅眠的他感觉到被子被人扯动的时候就醒了。
熟悉的玫瑰香气提醒他来人的身份,周蔚没有动作,而是静静的等着小姑娘的下一步。
只见小姑娘扯开被子,把枕头摆在他的旁边挨在一起,身体灵活地钻进被子。
小手在周蔚胸膛上下摸索,大腿搭在周蔚身上。
找了一个舒服的睡姿后,就不动了。
真是坏丫头。
半夜不睡觉,竟过来折腾他。
忍不住轻笑出声,周然被吓了一跳。
“啊!周蔚,你干嘛吓我?”
面对周然的恶人先告状,周蔚无奈。
“所以囡囡你为什么半夜不睡觉?”
周然埋在周蔚胸前,小声哼哼,“外面打雷,吵得我睡不着。”
“害怕了?” 周蔚了然。
“才没有!!!”
仿佛被踩了尾巴,周然提高声线。
没有就没有吧,周蔚不去拆穿妹妹的逞强。
把人从怀里捞出来,掐着腰将人正放在自己身上。
周然趴在他胸前,耳朵贴着心房,听着男人有力沉稳的心跳。
心中的不安渐渐平息。
“囡囡?”
“嗯?”周然有些困意地回答。
“哥哥、下周送你回学校好不好?”
“不要~”
周然被养得越发懒散,早忘了还要去学校。
“不是早就吵着要见余雨吗?下周就能见到她了。”
提到余雨,周然来了精神。
她现在不怎么害怕出门见人了,早就想要和好朋友一起玩了。
“那好吧…那周蔚你记得送我去学校。”
周蔚摸了摸妹妹的头发,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接下来的话题。
“囡囡,到时候安排你住校好不好?余雨和你一起。”
周蔚离开后,周然必定不能再回大院被老爷子搓磨。
所以他安排余家的女儿和周然一起住校,有个照应。
“为什么?周蔚,我不和你一起住吗?”
周蔚声音干涩,“囡囡,等你回学校后,哥哥需要去另一个地方。”
怀里的人没了动静,周蔚一慌,抬起小姑娘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