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61章(1 / 2)

加入书签

你摇了摇头,说:那我死不足惜。

30

这片被咒灵袭击过的土地再往前走是连排的筑墙,大概是死的人多了就成了晦气,宣称自己看见鬼怪的民众越来越多,甚至有相离不远的学生来这里探险,政府不得不筑了大片的墙以示警,只留了条路使这里不至于彻底与外界隔绝开。

因为携带了长刀,公共交通工具没办法使用,出租车司机只肯把你送到相邻的镇上,你依靠着记忆,凭借着那些破败了的路牌,倒塌路边了一半的长椅,甚至是腐烂在土地里某一只不知名动物的尸体,一路走到这里。

人们把这里忘记了,幸存者又是那么稀少,时光腐烂了小镇的文明,把往日美好的记忆侵蚀了干净,你什么也不剩下,只有这座重建的房子,还有不知道何处墓园里仅剩的,妈妈的墓碑。

雨也没有一直下,至少你来的时候停了一阵子,但这里太安静了,只有鸟叫声叽喳喳的叫着,这不是属于人类的歌声,你听了只感到更加孤寂。

一个人走在熟悉的路上,但熟悉的人永远不会再出现。

你咬着牙,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掉。

坚强一点,你对自己说,坚强一点,妈妈一直都让你坚强一点的。

但你控制不住的想质问他,你想大喊大叫,你想崩溃的躺下去大哭,可所有的声音都止在了喉咙里,只绷出一声绝望的呜咽。

那么努力了你那么努力了你练习,拼命的锻炼,变强,受了伤也不怕,你得救妈妈,你要救妈妈!

你救不了任何一个人!

我做梦,你哑着嗓子说:梦到妈妈和我说,不要救她。

是你的记忆在告诉你你根本就救不了她,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后也不可能改变。

小鸟的朋友们竭力编织了一场美梦,他们告诉小鸟天堂没有荆棘,就像五条悟告诉你什么都还来得及。

但怎么可能来得及呢?已经错过了的已经失败了的怎么可能还来得及呢?

夏油杰一定早就料到这一天了,所以他给了你一份地址,但老师就没有料到吗?五条悟就没有想到吗?

他难道不明白这谎言荒唐又脆弱,一戳就破吗?

他一定也明白,但仍然执迷不悟的做了这个选择。

对不起,他无力的说:对不起。

你要怪他吗?其实最开始就算告诉了你又能怎么样?你又能怎么样?!

你伸出手心看自己的手指,你一直练习得很勤奋,指腹间已经有了层薄薄的茧,你长刀用的也很好,但挡不过老师三秒。

你在怜悯我吗?你冷冷的说,声音还是很哑:不杀了我是觉得我可怜吗?

被这样尖利质问的人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蓝眼睛无助的低垂着,很偶尔的时候会快速的偷瞄一眼你,你没有任何反应。

五条悟不害怕尖锐的问题,他要面对的问题多了去了,每一天都有人说很多话出很多难题,在六个人里是救一个勤勤恳恳生活的大人还是救五个叛逆期的孩子,选哪一个都是错的,都有人提出质疑,有良心的人爬不到高处,也做不了咒术师。

没有颗忍耐脏污的心脏在无聊的权利斗争中只会迷失自我。

但即使如此他此刻却被质问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只是

他只是没法对着那双希冀快乐的眼睛说出真相,因此在对方问我不会穿越了吧?时,他沉默了下去。

他张不开嘴,他说不出来,他要怎么告诉对方你没有穿越,你的家已经毁掉了,你不可能救的了她。

他要怎么说你也是很棒很厉害的人,但在莫名其妙的某一天夜里,你走掉了,谁也没说一声。

对不起。他只能这样无力的道歉:对不起。

要说没有私心一定是假的,快乐的,天真的,怀着希望的你,和他见过的十六岁的你不一样,这是你真正的,如果命运没有愚弄人,这才应该是你十六岁的样子。

他笨拙又愚蠢的试图编织一个梦,但要是梦就终归会醒的,何人能使谎言长久?倘若真的有积极,或者神明也愿意相信。

我不是因为怜悯,他用最低的声音试图为自己辩解几分同情:那份文件,我也不觉得是真的。

我不相信你做出来那种事情,五条悟说,夜色拢住那双蓝色的瞳仁,显出几分凛冽,但那凛冽在对面人含泪的眼睛下又开始软弱起来五条悟也会有软弱的情绪吗?他自己都觉得奇怪,但和那样哀伤的眼睛对视上时,却不由自主的开始感到后悔。

每个人都是要死的,五条悟再明白不过了,他亲生葬送过许多人的生命,既不愧疚也不畏惧,在每一场必须参加的葬礼前他都用最冷漠的目光去注视,仿若那是与他不相干的事情。

夏油杰偶尔会评判说真是冷漠的人啊,但他记得高中时每一个细节,过于聪明的大脑有时反而使他忘不了每一件事情,从高楼上跳下,风声呼啦啦的响,尖啸着刮过脸庞,你在天台上扒着栏杆大叫着问是不是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