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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不能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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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说到这里才开始有了笑意,英挺的轮廓光影明灭,眼里涌动着一定赞许的意味。

他说姜余很聪明。

知道怎么救自己。

姜余木着脸,听着裴肆荒唐的言论,觉得这些语言苍白又无力。

他就算感谢她又如何,姜余又不需要他的感谢又或者一些认可的夸奖。

而且裴肆说她聪明这话,她总觉得很不具有真实性。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她一直不变的是,无时不刻她自己的第一感受都是放在第一,外在的顺从是自愿的讨好,可心理从来没有被驯服过。

所以她才敢一边害怕,又一边反抗。

“你不是说,结束了我就不用陪你演戏了吗?”

姜余偏过头,想要抽出被大力握住的手。

“所以你现在别碰我了。”

她现在有个有点儿喜欢的人,她还要对人家负责。

通常姜余都是,在认识到裴肆本质的时候会小怕那么一会儿,然后又开始不管不顾的觉得自己装不下去,开始抗拒两人之间的接触。

裴肆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刚刚姜余可能是真的怕,在知道裴松这么一个健康的大活人没了,确实很意外。

她这个人身上有一种披着假羊皮的抽离感,裴肆感受她的排斥,也欣然接受她因为惧怕他而带来的顺从。

姜余不算是个脾气好的,她能好好和一个人相处,前提就只能是她心甘情愿和你好好相处,要是在不喜欢的人面前呆久了,她就容易炸毛。

脸面一翻就是不装了。

自从她受伤那次起,裴肆没少被姜余骂。

事出有因,那天他没能即时救她,也没把她放在心上,对于姜余的愤怒他坦然接受。

裴肆有自己的规矩,姜余本身年纪就不大,有点小孩心性,她骂他几句,他从未往心里去过。

这份纵容让姜余的胆子越来越肥,好几次隔着衣袖揪他手臂,下了死手,他换衣服时还能看到小块淤青的掐痕。

渐渐的,裴肆还以为姜余不怕他了呢。

可知道今天,他没有错过姜余枕在他腿上醒来时的错愕和惧怕。

那种眼神很有趣,短促的轻喘,好像她自己被一种后怕的透明黏液,填满肺泡的每个多面体空隙,愣是半天没和他说句话。

姜余还是畏惧他的,他依旧是她的世界里的上位者,即便她也顽劣,即便她学不会忍让。

但她最终都会低头的,归属于他。

裴肆这个极度孤独的人,本来还在企图拉着沉音夕,可是沉音夕那天抛弃了他。

她即绝决,又犹豫,沉音夕允许自己痛苦,却绝对不会采取行动,矛盾的秋风吹不来和春天的和解,她是忧愁的。

人在最脆弱的时候,就容易产生别样的情愫。

裴肆以为的姜余自作聪明,救了他,让他像融化的雪水漫过枯焦的河床,在他掌心溃烂的疮口,奇迹般绽开细小的白花。

他惊觉自己正在溶解,那些用怨毒浇筑的铠甲裂开细缝,漏出里面蜷缩成胎儿的灵魂。

昏迷的时候,他也听见童年时代的风铃声,看见母亲未及送出的羊毛围巾,想起某个雪夜曾为冻僵的麻雀呵气取暖。

原来在灵魂最幽暗的褶皱里,始终埋着等待破土的星火。

所以此刻,裴肆无比坚信,他能困住姜余。

惘问她的想法,给她上了发条。

“你不能走,我也不会放开你。”

他又握住姜余的手,紧紧捏着,丝毫不放松。

尽管姜余不管不顾的动作,裴肆淋了不少雨,他也依旧固执。

这种包容程度,已经超过了姜余对裴肆原则上的认知,她有些气馁。

“你有病是不是?”

“嗯,你就就当我有病吧。”

反正她的意见不重要,姜余怎么想,怎么说都可以。

裴肆这个自负者,甚至都没考虑过任何潜在的意外。

雨依旧在下。

绵绵不休,顺着科林斯柱的凹槽流淌,在檐口凝成连绵的银线。

在裴家的家宅姜余从前也不怎么被欢迎,今天在葬礼以后被带过来,姜余在心里对这地方多少有点儿抵触。

她想走,但走不掉,手机不在身边,今天被带出来的时候,其实人还穿着睡衣。

就因为这么莫名其妙,姜余才不敢随便乱闹,说了裴肆都当废话听。

“要去哪里?来你家干嘛?我现在没什么话能跟你说的了吧,戏都陪你演完了啊。”

姜余掰着那双牵制自己的手,这种没头没脑的过分亲昵,搞得人心里揣揣不安。

“你说呢?我带你来这里什么意思?”

黑色的狼尾发被雨水打湿了零星半点,凌乱地贴在裴肆脖颈和脸颊上,他也未曾在意。

他只想现在就把人带进房间里,藏起来。

“你有病啊,我管你什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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