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隐扫一眼孔德昭,扣的红色印记。
正是傅青隐的私印。
这个造不了假,也偷不了,须得傅青隐亲手盖章才行。
余笙笙这才放心,跟着他走。
走到半路,苏夫人追上来,未开口,先哽咽。
“笙笙,我……是我不好,让你受了委屈,知意她竟然……”
说什么呢?苏夫人自己也不知道,实在羞愧难当。
余笙笙早已不复当初的激动,微颔首:“没什么,我要去后院了,告辞。”
她转身走,苏夫人想拦住,想再说说,可又不知该说什么。
嘴唇张了张,她扬声道:“你放心,我定然会问清楚,给你讨个说法。”
余笙笙脚步未停,迟来的说法,她已经不需要了。
这处小院子虽然不是很大,但布置十分雅致,在推开房间,看到里面布置的时候,余笙笙彻底相信,这是傅青隐安排的住处。
这屋子里的摆设,和她之前在镇侫楼住的那间屋子,相差无几。
金豹豹也不禁赞叹:“这屋子……好熟悉啊。”
余笙笙嘴角不自觉翘起,对小沙弥道:“多谢小师父,有劳了。”
她示意金豹豹给一块银子,小沙弥推辞说不敢要,被金豹豹强塞。
“我家小姐给你的,你就拿着呗,这是善缘。”
送走小沙弥,绿湖拉着金豹豹在院子里观察一番。
余笙笙独自在屋里,东摸西看,心里涌上淡淡欢喜。
他是什么时候安排的?不像临时,但也不是特别早,桌上小碟里还有新鲜蜜饯。
茶壶里的茶,也是温热的。
余笙笙坐在桌边,捻一颗蜜饯,嘴里甜滋滋的味道,一直弥漫至心里。
也不知他什么时候会来,要去天王庙,得晚上,也许他晚上才会来。
余笙笙胡思乱想,不知不觉间,心思已被傅青隐占据。
傅青隐还没忙完,今日今夜都有事,正要做安排,小沙弥来回话。
还把余笙笙给的银子捧在手中。
“既然是郡主给你的,就留着吧,”傅青隐看着银子,语气温和,“郡主的院子,你要多盯着些。”
“是。”
傅青隐转着扳指,思及殿上发生的事,苏知意的事,应与孔德昭有关,而孔德昭收买了齐牧白。
至于用的什么法子,还未可知,不过,以孔德昭的为人和手段,想让齐牧白服从,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孔德昭让苏知意当众出丑,应当是为了余笙笙。
此事到此,应该算告一段落。
傅青隐一边寻思,一边看向天王庙的方向。
他站在高处,一切尽上眼底。
此时一名赤龙卫来回话:“指挥使,太子也在后山安置下来,没有走。”
“他当然不会走,此次也算是盛事,他得留下来抄几日经,否则,在佛前许的愿,不就有点不诚了吗?”
赤龙卫点头:“指挥使所极是,另外孔家的人没走,也住下了。”
“据孔德昭给出的说辞是,要给孔老夫人点长明灯,多拜几日。”
傅青隐嘴角微扯,讥讽尽显:“给孔老夫人点长明灯,也不会在京城,该是回南顺之后,这种鬼话,本使可不信。”
“盯着他,看他还要干什么,切莫打草惊蛇。”
“是。”
“如果他要继续针对苏知意和齐牧白,由得他去。”
“是。”
傅青隐也乐意看苏知意倒霉。
如果孔德昭再无行动,那他不介意,再出一次手,让苏知意知道厉害。
苏知意正在屋子里照镜子,脸上红色脉络仍旧未消。
这里的住处实在不怎么样,过于寒酸朴素,她原本想的是,按照计划,她就是太子妃,住处自然是太子安排,和太子一样的待遇。
可现在……别说什么待遇,就连嫁给太子都成为泡影。
还毁了容貌,变成这副鬼样子。
这要她如何接受!
正在照,齐牧白走进来:“别照了,照也是这样。”
苏知意立即起身,冲到他面前,甩他一耳光。
“是你,是你害我!你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
齐牧白舔舔嘴角:“你不是都找人查过问过了吗?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