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远冷笑一声。
“好啊,你宁愿相信一个老奴,也不愿意相信你的夫君。”
“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丧尽天良,就是埋杀自己女儿的恶棍吗?”
苏夫人语结,一时不知说什么,但她对余笙笙之前的恨意和苛待,让她不能轻易低头。
怎么低?承认是自己的女儿,承认自己因错作了恶?
苏怀远上前,抓住她后脖领,拎着她就往外走。
“笙笙,一起来。”
余笙笙不知他要做什么,也跟上。
出院子,吴莲儿还在,看到此景先是一愣,眼中飞快闪过笑意。
“将军,切莫动气,伤了身子……”
苏怀远根本不理她,拖着苏夫人还往前走,吴莲儿作势要跟上,苏怀远看她,让她回院子不许跟。
一路到花园子,余笙笙这才知道,苏怀远要干什么。
那棵树,是花园中最大的树,参天之高,树冠之大,宛如一个巨大伞盖,遮天蔽日。
现在是晚上,把月光星光都挡住,夜风阵阵,树木枝叶哗啦作响,余笙笙微微打个寒颤。
苏怀远把苏夫人推倒在树下,偏头喝道:“来人!”
暗中跟随的亲卫上前:“将军。”
“去,拿把铁锹来。”
“是。”
铁锹拿来,苏怀远亲自握在手中,看着苏夫人道:“看清楚。”
他拿起来就开挖。
尘土飞扬,树下的细草也被折断,土壤气息混合着草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吡啦”,一声。
铁锹碰到什么,发出刺耳声响。
余笙笙也不由自主摒住呼吸,凝神看过去。
苏怀远重重吐一口气,扔下铁锹,把那样东西从里面取出来。
是个小瓮。
口被封住,通体漆黑,沾满泥土,放直果然如同婴儿大小。
苏夫人手指颤抖:“这……这是……”
苏怀远冷笑一声:“打开看看。”
苏夫人摇头后退。
“怎么?怕了?是怕看到女儿的尸骨,还是怕看到里面不是?”
苏夫人无法回答,她自己也没有答案。
苏怀远也没指望她回答,用匕首把小瓮的盖子启开,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
东西不多,先出来的是个木偶娃娃,还有些小衣服,小玩具什么的。
虽然时间久远,但因为封得结实,倒也没什么损伤,东西保存得都很完好。
苏夫人不知不觉涌出泪,答案是什么,已经显而易见。
余笙笙看着那些东西,复杂的心突然又沉寂下来。
苏怀远声音冰冷,字字砸在地上:“看清楚,这是孩子的尸骨吗?”
“因为你,胡思乱想,整日找人算来算去,我担心真的会对孩子有什么影响,就也找个人问了问。”
“说如果想让孩子长命百岁,把以前的劫数都挡了,就找个小人偶,装些孩子用的东西,封存在此,就当是和过去做个了断,以后就是孩子的新生。”
“你说我解解疑心病也好,胡说八道也罢,反正就是这么回事。”
“我带着女儿把早就准备好的小瓮埋了,我满心欢喜,以为这是个好的开始。可谁想到……竟是不幸的开始!”
“好不容易,女儿找回来了,你却如此对她。”
苏夫人看向余笙笙,满脸泪痕,双手胡乱摆动:“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知道,”苏怀远短促笑一声,“你但凡对她关心一点,会看不到她腿上的痣吗?”
“可你没有,你宁可相信一个婆子,你宁可相信你的夫君会杀自己的亲生女儿!”
苏夫人痛哭不止,伸手拉住余笙笙的手,又似忽然想起她的手受过伤,小心翼翼松开。
“笙笙,对不起,娘对不起你……你别怪娘,好吗?”
“不不,你应该怪我的,是我的错,我……我以后好好补偿你,好不好?”
她哭得乱七八糟,说得语无伦次。
哪怕再乱,她也是记得,余笙笙的手臂是受过伤的。
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
余笙笙身心俱疲。
苏怀远上前来,一手刀击在苏夫人后颈。
苏夫人软软倒下,苏怀远拉住她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