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隐想,现在让余笙笙离开苏家,不是什么难事,就让她住在那处小宅子里,日日开心悠闲。
可是,她会同意吗?
她一心想报仇,不惜与他“做交易”。
正胡思乱想,有人来报:“指挥使,郡主求见。”
没说是哪个郡主,但能到这里来的郡主,除了余笙笙,也没别人了。
傅青隐把桌上的画收起来:“请。”
她怎么这会儿来了?来做什么?送鲜花饼?
不对,这么短时间,又没采鲜花,做不出来。
那来做什么?送包子?
正想着,余笙笙到了,傅青隐眼底深处掠过笑意,再看到她身后还有药蒙尘,笑意又消失。
药蒙尘有点发怵,是错觉吗?感觉指挥使的眼神,在看到他的时候,好像瞬间就起了变化。
“参见指挥使。”
傅青隐声音凉凉:“何事?”
余笙笙福福身,接过话说:“指挥使,药太医负责医治那睦昏迷的女子,今天有一人醒了,说了些情况,药太医想禀报给您。”
药蒙尘赶紧说:“指挥使,下官……”
傅青隐打断他:“你来向本使禀报,为何会与郡主一起来?”
药蒙尘飞快看一眼余笙笙:“是……”
“说实话。”
药蒙尘准备好的说辞,被这三个字击得乱七八糟,索性心一横,说实话。
“下官深感事情重大,怕有人盯着此事,不敢随意来见指挥使,所以带了药箱,去见郡主,以给郡主看病为由,请郡主带下官来见指挥使。”
余笙笙见傅青隐脸色不大好,赶紧解释:“指挥使放心,我们是租的马车,悄悄来的,没人知道。”
傅青隐扫她一眼,暗自好气。
“本使不怕这些,”他声音微冷,“你不该把危险转嫁给郡主。”
药蒙尘脸一红:“是,下官……考虑不周。”
“你是考虑不周吗?”傅青隐眸光一冷。
药蒙尘额角渗出冷汗,有些心虚,还有愧疚。
他不是考虑不周,是思考再三做得决定。
太多人知道他负责此事,如果贸然去镇侫楼,万一暗中有盯着的人,一定会知道,是他发现了什么,特意来禀报。
但余笙笙就不同了,她本就在其中,是此事的发现者,去见她,不会有人怀疑。
岂料,被傅青隐一眼看穿。
此时,外面响起说话声,是陆星月听说余笙笙来了,高兴得过来找。
傅青隐看余笙笙:“去玩吧,我和他谈。”
余笙笙点头出去,她的好奇心没那么强,有的事该知道,有的事不该知道。
轻轻带上门,被陆星月拉去聊天。
屋内更加安静,傅青隐目光审视,有如锋利刀刃,让药蒙尘冷汗滚滚。
傅青隐冷声道:“只此一次。”
药蒙尘深施一礼:“是,下官记住了。”
“说。”
药蒙尘低声道:“指挥使,有一女子醒了来,她说,那宅中,为首之人戴着兽首,不曾见过真面目。”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女子,身负古怪医法。”
“她与妹妹是从江南去临城探亲,半路被抓了来,装入四面密封的马车,运到一处地方,从那里,她和妹妹分开。”
傅青隐静静听着,不动声色,药蒙尘飞快抬眸,看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
“分开之后,她被带到宅子中,但带她去宅子里的,不是兽首人,而是一个女子。”
“那女子,就是身负古怪医法的人,也那个女子,带她们到池边,让她们入水。据她所,入池,只是第一道程序。”
“池分两种,浅色水池,能让人皮肤恢复光洁,身上一些小伤小疤几日后便可消失。深色水池,能让人失去痛觉,待……”
药蒙尘喉咙一滚,忍下泛起的恐惧和恶心:“待时机一到,就能剥皮。”
傅青隐神色不变,药蒙尘继续说:“指挥使,下官来找您,除了相信您能破此案,还有一个原因。”
傅青隐目光沉沉,药蒙尘硬着头皮抬头,和他对视。
“无论深浅水池,两者都有毒性,下官想问,郡主她身入诡宅,可曾入池?”
傅青隐眸光骤变。
……
余笙笙受不住陆星月再三恳求,给她画一幅另类小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