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氏的举动,实在是叫人费解。
“她这般与太后作对,日后又如何继续仰仗太后?且谢敏君是她兄弟的女儿,她不维护谢敏君却来维护我,想来谢家也是会不快。”
沈砚书想了想,便知晓谢氏多半是为了姬无蘅。
枝枝虽然聪明,但她不明白男人对所爱之人的执着,所以也不知道姬无蘅至今也没有放下她,她才觉得疑惑,可他却是一清二楚。
眼下他毫不犹豫地使用了他深沉的心机:“想来是她也觉得谢敏君没道理,且谢家已经失势,倚仗不了,便不妨卖给我们相府一个人情吧。”
“至于太后那边,到底是亲姐妹,后头赔个礼,便也没什么了。”
容枝枝想了想谢氏从前一直都是拜高踩低的做派,倒也觉得沈砚书的话其实说得过去。
便颔首道:“还是夫君有头脑,不过太后今日此举,是真的喜爱夫君吗?”
先前容枝枝也怀疑过这一点,觉得有些隐秘的不对劲。
尤其是那一回太后逼着自己嫁给姬无蘅的时候,这种怀疑到达了顶峰。
但这种想法实在是太过离谱,甚至大逆不道,容枝枝倒也没敢想太多,每每都是想想便收住了。
她觉得头疼:“若真是如此,日后怕是会很麻烦。”
那可是皇帝的生母,身份地位在那儿压着,不似其他人那般好收拾。
沈砚书听到这里,却顿了顿,直道:“为夫并不觉得,太后是真心喜欢为夫。”
容枝枝愣了:“啊?”
如果不是喜欢,对方堂堂太后,放下脸皮搞今日这一出,又是为了什么?
便是知道太后不喜欢自己,但也没不喜欢到这种程度,只为了恶心自己,便如此大费周章吧?
沈砚书分析道:“太后忽然开始对本相有意思,是在枝枝你将天蚕莲还了一枝给为夫之后。”
“那时候为夫身体渐渐好起来,不似从前那般总是吐血了,太后的态度才变得微妙起来。”
“她若是真心喜欢为夫,想来从前就动心了,怎会在那个时候才有心思?”
容枝枝听明白了沈砚书的下之意,有些失语,又有些难以启齿地道:“所以夫君猜想,太后只是需要一些慰藉?”
沈砚书身体差的时候不感兴趣,他瞧着强壮些了,太后便动了心思
那不就是
沈砚书直道:“为夫的人查到,太后近日里,总是与人聊起我大齐开国的昭徳太后,细数对方的功绩。”
容枝枝一下子更明白了,昭徳太后与齐国的太祖皇帝是一对贫寒夫妻,一起建国,太祖皇帝登基之后妃嫔成群。
后头太祖皇帝因为年轻时征战,落下不少伤病,在太子十二岁时就薨逝了。
昭徳太后摄政监国,她是个极有政治才能的奇女子,为大齐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
而她唯一被人诟病的点,就是老年的时候,养了些男宠。
沈砚书:“太后绝不会无缘无故提起昭徳太后,而她自己这些年从未有干政的想法,足见她的心思不在给大齐建功上,那唯一的解释便只有”
话到这里,沈砚书也不说了。
容枝枝觉得额角都有汗:“偏生的夫君你容貌出众,无人能出其右,加上身体瞧着还越发健硕,倒是合了太后的眼缘。”
如此说来,太后并非是真心喜爱他,倒像只是想收为玩物罢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