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1 / 2)
自打郁承记事起,皇后就时常反复的同他说,一定要防着郁峥,比过郁峥,赢过郁峥,否则将来他的太子之位会被郁峥抢走。
他不断努力,小心提防了这么多年,却从未见郁峥同他争抢过什么。
渐渐地,郁承开始质疑皇后的话。
“他不争,你父皇也会帮他争!你怎可放松警惕!”皇后语气陡然加重,怒其不争。
“这些年你父皇是怎么对我们母子,又是怎么对他们母子,你看不见吗?”
“都说帝王无情,可你父皇同毓贵妃却像寻常夫妻一般,同寝同眠,将他们母子三人宠上了天。”
“你再瞧瞧我这永宁宫,你父皇来过几回?同我说过几句话?”
身为女人,最让皇后不能容忍的耻辱是,自打生下郁承后,皇帝便再也没碰过她,让她从双十年华守活寡到如今。
可这种隐私至极难以启齿的事,她无法同任何人说,只能咬牙藏在心底,夜深人静时独自躲在被子里流泪。
她恨皇帝,更恨毓贵妃独占了皇帝。
总有一天,她要让他们为她这些年受的耻辱和委屈,付出代价!
郁承明白皇后心中酸苦,可夫妻之事旁人无法左右,他只能尽量宽慰。
然郁承刚一开口,皇后又将矛头引到了他身上。
“你自小仁善谦和,事事出众,哪样都比郁峥好,可你父皇却从不在意,连一句赞赏一个笑容都吝啬。”
“帝王的确无情,他将无情都用在了我们母子身上。”
皇后手中的绸帕绞的变了形,凤眸中流露出浓烈愤恨怨憎。
郁承看的俊脸沉凝,心情沉重复杂。
小时候,他也哭过闹过伤心过,不明白都是父皇的孩子,皇帝为何只抱郁峥,只夸郁峥,只对郁峥笑。
后来随着他渐渐长大,慢慢习惯了。
再后来他成年了,拥有了自己的属下势力,知晓了一些陈年旧事,在愕然中明白了一切。
同为男人,同为父亲,同样遭遇,他逐渐明白理解了皇帝。
曹家虽无反叛之心,但有些事做的的确太过。
他本心悦于相府千金,与其也是身份相当。可曹家为了巩固地位,软硬兼施让他娶了曹家表妹为太子妃,且生下嫡长子。
皇帝当年的遭遇,郁承亲身体会了一遍,感同身受。
“母后既觉帝王无情,又为何要让我成为帝王?”郁承盯着皇后的眼睛问。
皇后一怔,理所当然道:“你是太子,从生下来那天起,就注定要做帝王。”
“可母后并非生来就要做皇后,又为何会选这条路呢?”郁承又问。
“你什么意思?是想说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吗!”皇后大怒,拂袖打翻了几上茶盏。
她的好儿子,竟然不向着她!
郁承忙道:“母后息怒,儿臣绝无此意。”
“那你是什么意思!”皇后恼怒不已,心痛如绞。
郁承缓声道:“儿臣只是觉得,母后当年进宫是自己选择的,应当料到会有如此后果,便不该再作茧自缚,徒增痛苦。”
郁承的话,非但没有让皇后缓和心中怒气,反而怒火更盛。
母子俩吵了几句,闹了个不欢而散。
规矩
郁峥回府换了身常服,命追云逐风备了厚礼,光明正大去了姜宅。
圣旨昨日虽已送到姜宅,但他并未亲去,是以今日前去姜宅,意为提亲求娶。
姜家下人都已认识郁峥,见到他的车驾当即进去通报,将郁峥恭迎进门。
“姑娘,璟王殿下来了。”下人兴高采烈的禀报。
拨着算盘核对账册的姜舒,闻言搁笔起身,匆匆往前厅走去。
郁峥一身墨紫色绸衣,端坐于厅内左侧,带来的礼品堆满了厅中几桌。
姜舒在门外站定,深吸口气缓和了激荡心绪后,才迈步进屋。
“王爷。”姜舒俏脸微红,似三月桃花,带着几分女子羞涩。
郁峥瞧的墨眸一亮,让她坐到身旁说话。
两人刚说了没几句,姜宁背着姜父同姜母来了。
郁峥身份贵重,按规矩该让他坐上首。但今日他为求娶而来,便让姜父姜母上坐。
待两人坐定后,郁峥起身走到厅中,拱手躬身,缓声开口。
“我心悦令嫒已久,今诚心求娶。盟约白首,衍嗣繁茂,携手一生,定不相负。”
姜父姜母听的眼眶发热,连连点头:“好,好,我们便将舒儿托付给王爷了。”
圣旨已下,郁峥本不用来这一趟,但他特意来了,便是表明他对姜舒足够重视。
姜舒感受到郁峥真挚炙热的心意,杏眸微微泛红,眸中水光盈盈。
如此氛围,姜宁这般纯粹热烈的少年,也禁不住哽了喉,红着眼问:“王爷,我阿姐嫁去王府后,还能时常回家吗?我们能常去王府看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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