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请罪,太子阴沉的面色让众人内心哀呼吾命休矣。
被国师带出皇城的柳蕴初没忘记奉常司属下的事,急急求道。
“师父、师父,偏殿里的神像都碎了,巫祝们会受罚的。”她敏锐的感知到国师今日有些不太一样。
眨眼间,两道身影掠进九绝殿中,殿门自动带上合闭,哐当一声惊得蕴初一个激灵。
然而她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压制在地板上,半分都挪动不了。
“是谁让你给那些东西跳祭神舞的?”白底彩衣的修长身影驻足在蕴初面前,眸底闪过的怒意让雪魄般浸润的面孔少了几分云淡风轻。
柳蕴初不明所以,极力想起身却只能看着眼前白衣一角,她如实道:“是我自己要跳的,师父。”
“师父,巫祝……”小脸被一则力道猛然抬起,水亮的眼睛对上如冰锥般的银眸。
平静的面容两侧垂着皓如霜雪的发丝,她在其中捕捉到些许异样。
像冰面被鱼尾拍出的细碎裂纹,沁出入骨之寒。
到嘴边的求情有些踌躇。
国师唇畔提起的弧度比刀刃更薄,他居高临下近乎是质问:“所以你的祭神舞,并不是……只为吾而跳,对吗?”
压低的语调透着几分危险,有玉山倾雪之崩的预兆。即使是师徒关系,蕴初在此刻也觉得稍有不慎,会有刀悬于颈的风险。
柳蕴初皱起眉不接国师的话茬,有些不解地抛出心中疑问。
“师父,你是不喜欢我给别人或者别的什么跳祭神舞吗?”
“为什么呢?其他巫祝可以一支舞跳给很多神看。”
她一针见血的反问,让那张冷白的肌肤上出现哑然失语的空白,他拧眉俯视着身居下位却不甘示弱犀利相问的女子,周身寒气愈盛。
外边的风雪呼啸侵袭,吹砸着殿门像要破窗而入。
“你是吾唯一的徒弟,吾唯一的信徒。”
殿中寂静,长明的烛火触及他肌肤的刹那便自惭形秽,化作朦胧纱影虚掩其容。
指尖逾越地抚过蕴初的颈侧,属于活人的温度在感染他,银色的瞳仁稍退了几分尖锐的冷。
但吐露的意思,充满专制。
“吾不喜,也不准。”
过去的事也就罢了,但是这个人,国师不想重蹈覆辙。
柳蕴初一愣,她明显感觉出此话的不对,遂反驳道:“我并不是师父唯一的信徒,潞国——”
对方沉着打断,抬眸瞬间风雪倾灌:“他们不是。”
那日雪中祭舞,许多陌生熟悉的片段被扫去尘埃,逐渐复苏。
有关这里,有关他自己,封存的记忆给出了答案。
“……”柳蕴初无奈,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不跳就不跳,当务之急是巫祝们的事。
见她再叁保证,国师掐诀显出一只莹白的飞鸟穿过紧闭殿门,朝皇宫方向飞去。
想起方才她抱着红衣女子刺眼的画面,眉头压低另一种不悦涌上,但他下意识觉得这不适合表露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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