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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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偃师玦这才意味深长地斜他一眼,笑着住口。

臣斗胆,那些毕竟是坊间风闻,不足取信。开口的是慕容麟,百姓都是道听途说、以讹传讹,倾凤曲虽然有些本事,但要和前宗主相比臣以为,还有一段差距。

偃师玦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天玑大人低估他了。

慕容麟还想辩解,身边微茫却接过话去:在且去岛和他交手时,倾凤曲的确比在宣州厉害不少。

他们两人都有心排挤,慕容麟张了张口,最后也只得沉默。

而天子听罢所有人的献言,轻笑着点了点首:朕倒是听说了一些,想和大家分享一二。

但见云母屏后影影绰绰,钻出一道影来。

衣着缁黑的小少年目不斜视走过众人,来到大殿中央、瑶阶陛下,蓦地一跪:

某奉圣誉,潜调人贼。此子罪疏在此,求蒙圣顾。

众人的眼光都变了,他们看不透皇帝的心意,但至少认得出,现下跪在眼前的是出身于鸦的九万里。

他双手奉折,高过头顶,虔诚如朝拜一般,可天子久而不应,放任他这么举着。

过了极久,九万里低垂的颅下,地上溅了一滴水。

不知是汗还是泪,水珠的声响好似拨动了静止的时间,天子道:你来读吧。

九万里脆生生的嗓音就在殿中响起,逐字逐句,一字不漏。

传闻中,倾凤曲神出鬼没、离群索居,和昔日的友人分崩离析,就连远近闻名,对倾凤曲推崇到极致的商吹玉都没有他的音讯。

而最近和倾凤曲颇为亲密的杨蒙及断山帮,从来暴虐无忌,幽州定州二城深受其害,苦不堪言这样张扬的背后,让人怀疑起倾凤曲说不定也是一丘之貉。

天子静静听到最后,问:倾凤曲是这样的人吗?

偃师玦接过话头:依臣见地,倾凤曲武功极好,耳根却软,倘若风闻属实,他受杨蒙蛊惑,行差步错也不是毫无可能。

慕容麟皱眉:倾少侠性格正直,交友慎重。臣不曾听说他有类似前科,还请陛下明察。

他爱交什么样的朋友谁也不知道,在座又没有他的朋友。微茫淡道,但在宣州,他为朋友赴汤蹈火、两肋插刀,几乎藐视规矩的前科,确有不少。

慕容麟嘴唇微颤:你们

他说的已经足够多了,慕容麟心下揪紧,不自觉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莫饮剑。

可莫饮剑岿然不动,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不知又在想些什么。

天子也问:饮剑,你呢?

莫饮剑这才回了神:刚说过了,我和他不熟的啊。陛下好奇倾凤曲,我还好奇那个杨蒙,恶劣到这种程度,朝廷也不管他?总不会连他也是

说到这里,莫饮剑掀唇一笑,不无嘲讽地反问:陛下养的一条狗?

天子贴身的宫人面染薄怒,天子却无甚变化,平静地答:朕可没有收养疯狗的嗜好。不过,既然饮剑好奇,朕也恰好想和你们介绍一位新同僚。

话音刚落,不知何处机括暗动,几人都听到来自头顶的异响。

不等抬头,只见一层灰褐色的旧布裹着某个圆滚滚的东西,倏地从拱顶坠下,骨碌碌在地上滚了一阵,停在莫饮剑的脚边。

灰布边沿,还沁着些许暗红。莫饮剑足尖一掠,把东西踢向微茫的方向,而微茫细眉一蹙,托掌反送,它又飞回了偃师玦的面前。

乃至掌上。

偃师玦嗤之以鼻,慕容麟如释重负。

灰布已经散开些许,浓重的腥臭弥漫开来,和殿中的熏香混杂,越发的催人恶心。莫饮剑偏过身体,不掩嫌恶:陛下好兴致,不养疯狗养死狗。

天子笑眯眯道:那只是新同僚的投名状而已。

投名状。

什么人需要用杨蒙的脑袋来做投名状?

莫饮剑刚想嗤笑,发现侧殿的珠帘不知何时被人卷起。

一道玄青色长影倚在门棂,经了天子点头,他才举步进殿,乌发束在脑后,步履轻悄得好似幽魂。

他飘荡似的走入,走入金碧辉煌的大殿,也走入莫饮剑顷刻封冻的双眼。

莫饮剑猛地站了起来,右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

彼处空空,束天剑远在殿外。

九万里也跟着一个激灵,深恶痛绝的目光仰向来人,若非天子不曾许他平身,没有人怀疑,他会立刻扑上前去,用自己的牙齿撕下仇人的血肉。

其余人也都哑在当堂,就连微茫的目中都流露困惑。

天子看向二人,语气中听不出情绪:饮剑,小九,是对新同僚不满,还是对朕不满呢?

莫饮剑的嘴唇抖了许久,终于从新同僚的身上撕下眼神。

他默默坐了回去。

九万里则面朝天子伏地长默,似有觉悟地合上双眸,极尽臣服。

天子方道:朕很喜欢他,你们也要好好相处。

话头一顿,人们终于从他怪异的笑声里听出几分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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