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1 / 2)
“青天白日的你说什么胡话!”谢母摸着心口阿弥陀佛,再?受不起刺激,说着她就去推身边的侍婢,“莫不是发癔症了??翠英,赶快去请大夫!”
“哎呀请什么大夫!”谢懋功不耐与他们多费口舌,只撂下一句便扬长而去,“儿子?当值去了?!”
院中只留主?仆俩面面相觑,翠英瞧这情?况也不妙,“老夫人。”
不过?一夜,谢懋功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原先?在家?还是恭恭敬敬的,如今活像个混世魔王。
“他这看起来是不对劲呐,”谢母点头,莫名恐惧涌上心头,脚下一软险些站不住,“不会是中邪了?吧?昨儿个还不是这样!”
“要不,”翠英慌忙扶住老夫人,轻声道:“请道士过?来去去邪祟?”
“对对!”谢母猛地看向翠英,马不停蹄往前院去,“不请大夫,请道士!”
——
“你猜那做法的道士如何说?”
几?日后的黄昏,大司马府院中,谢元贞扫过?身边侍奉的念一,又转向陆思卿,“道士如何说?”
“他说谢懋功果真是有?邪祟缠身,本打算当晚设坛做法,抓邪祟的原形,”陆思卿龙飞凤舞,复述起来比那街头的说书先?生还要精彩,“入夜后,谢母与侍婢躲在门外偷看,只见谢懋功果真独自一人在床上翻滚,干瘪的脸上写满□□,口中喃喃念着仙女二字,实则对面半个人影也不见!”
“竟有?此事?”念一突然插嘴,“不知后面那位谢公子?如何?那邪祟可有?除干净了??”
“若是真除干净了?,主?上如何能撤他的卫率,贬他回老家??”陆思卿说得渴了?,捞起一杯茶来喝干净了?才说:“那道士彻夜做法,最后鼻青脸肿落荒而逃,说邪祟太强,已和谢懋功骨髓相融,再?除不掉了?!”
“那回了?老家?,”谢元贞细细吹着盏中的茶叶,“岂非要成街坊邻里的笑话?”
“怪他自吹自擂,夸夸其谈,三杯两盏下肚,偏还逢人就说自己是下凡历劫的仙君,每晚都有?那天宫仙女伺候自己。”陆思卿轻哼,“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陆公子?这一出说得好生精彩,”念一接过?小?怜从后厨端来的菜,莞尔一笑,“只是口干舌燥也饿了?吧,还请主?子?与陆公子?别耽搁了?用饭!”
“数你机灵。”
谢元贞睨他一眼,终究没说什么。
与此同时,平州一处幽静的宅院,慕容述靠在廊下的楣子?上晒了?一日的太阳,皱纹爬满慕容述的脸颊,六七年过?去,又几?番遭逢俘虏,他已是垂暮。
那个叫许梦生的主?簿仍在身边伺候,只是往往一整日,主?仆俩也说不上半句话,黄昏时分,裴云京亲自端了?菜来,许梦生去接的时候才说了?句有?劳。
“王爷请用饭。”裴云京一翻衣摆,轻巧地坐上慕容述对面的楣子?。
“劳裴都督亲自送饭,”慕容述没有?起身,他动作迟缓了?许多,眼下只是静静望着对面,“这就是本王的断头饭吗?”
“晚辈还得仰仗您的贤名,若杀了?您,”裴云京挂着笑脸,又与面对李令驰时的那种感觉截然不同,“岂非叫晚辈遭天下人非议?”
“本王从始至终,不过?是个被贬离京的破落王爷,”慕容述轻嗤,抬手抚上灰白的须子?,“眼见是行将就木,只怕裴都督也用不了?几?时。”
“大树底下好乘凉,便是树枯无回天之力,余荫犹在,”裴云京笑意更深,直直望进慕容述的眼底,“王爷,可您得好好活着,否则如何能等到登基为皇的那一日?”
“你要本王像慕容裕一样,做你的傀儡?”慕容述偏开目光,缓缓闭上眼,“那你最好看得紧一点儿,本王年事已高,要真寻起死来,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你若是死了?,”裴云京猛地收敛笑容,撑着双膝微微前倾,“有?什么颜面去见我母后吗?”
“你,”慕容述霍然睁开双眼,血色天光一时刺目,“你果真是裴后遗腹子??”
“怎么,”裴云京慢条斯理,尊老一向是他专长,“温贤王不敢信?”
“本王只是,”慕容述眉间的皱纹微微加深,“可是不应该啊,裴后在位期间都不曾见喜,为何偏偏等到临死之前,反倒突然身怀有?孕?”
“先?前没生便诋毁我母后生不出孩子?,”裴云京靠上柱子?,他嘲温贤王,同样嘲笑天下所有?愚昧无知的俗物,“原来就连贤名在外的温贤王也如此想,看来你与那些沽名钓誉之辈,原也没什么两样!”
“本王,”慕容述噎住,转而又说:“是本王小?人之心,可这些又是谁告诉你的?”
“原太子?詹事沮渠邃,太子?登基后,沮渠邃便接管皇后宫中事务,直到宫变,他一直陪在我母后身边,可谓忠心耿耿,”裴云京话锋一转,又看向满脸不解的慕容述,“不知如此,温贤王可愿相信?”
“沮渠邃,倒是有?这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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