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1 / 2)
果真正在此时,前院高墙突然冒出弓箭手,流矢如流星,其中一箭悍然射穿郭昣细长的脖颈,将他的喉咙牢牢钉死在青砖地面上!
熊熊火把如击鼓传花,霎时勾勒出四方院墙的压顶,院门口的阴影下,不断有官差冲入。
“有埋伏!”
任铠大惊失色,他与张谧手无寸铁,边躲边往院门口冲,后?路刹那已被堵死,凡事来不及细想,先夺了兵器再说。
流矢终于停下,换了涌进来的官差轮番上阵,短兵相接之际,贾昌忽然贴着任铠使眼色,“挟持我!”
电光火石之间?,任铠上手扼住贾昌的脖颈,冲着四下大吼:“右卫将军就在我手里,识相的,就立刻放我等出去!”
眼前一字排开的官差见状果真有些犹豫,可但凡官差出动,总该有领头的,三人迟迟不见人出来,心里越发没有成算。
“今夜是?哪位大人抓捕,怎的藏在人后??”任铠捏着贾昌往前逼近一步,官差就跟着后?退一些,他壮着胆子激将道:“怕不是?做亏心事的是?大人自己吧!”
一阵清泠的笑声悠悠从门外传进来,紧接着阴暗的门边露出一角灰白,只见柳濯缨执鹊羽扇,负手出现在三人视线之中。
“柳大人,果真是?您!”
下一刻任铠恍然大悟,军营自有军营的一套,上棍子挨板子,甚至大刀砍脑袋,那人都?得在营中。即便柳濯缨是?文官,出了事没有惩戒,反而千里迢迢将人送进望京大狱,若说他打?着别的算盘,那也是?顺理成章。
“是?我又怎样?——今夜你们出不去,主上面前这奏章我想怎么写便怎么写,纵使你杀了贾昌又如何??”柳濯缨摇扇的动作一停,笑得那样?惊艳,又那样?令人恐惧,“难道我怕你杀了他么?”
是?了!任铠后?知后?觉,若是?他没挟持贾昌,还能推说是?贾昌劫囚,可任铠千不该万不该,偏偏又挟持了贾昌!
“你,”任铠心惊,几乎是?瞬间?转向身侧的贾昌,一字一顿,“是?你?”
这一招引蛇出洞,贾昌做尽了前头的坏事,可如今他摇身一变成了人质,那么所?有脏污就都?可以?往他们三个身上泼!
张谧也瞪大了眼睛,“老任,你说他——”
任铠脸色阴沉,粗壮的脖颈青筋毕露,贾昌所?图究竟为何?根本不曾和盘托出,或许他们三人的性命早就在贾昌的如意?算盘之中——
贾昌要?杀了他们!
四方天外月黑风高,院中不时被火光燎亮,贾昌的侧脸忽明忽暗,他始终没有回答任铠的质问。
“他娘的,”张谧怒发冲冠,举刀就要?向贾昌而来,“老子先杀了你!”
“老张,别再被他牵着鼻子走?!”任铠与众官差对峙,眼下贾昌好?歹在他手中,他目露凶光,又绕回门前的柳濯缨身上,试探道:“柳大人,今夜要?杀要?剐我等认了,只是?死前小人还有话要?说,大人可愿听小人一言?”
“可惜啊,”柳濯缨仿佛当真在为他们而叹息,“你要?说的,公冶将军可都?写下来了,你们不会?比一个死人知道更多。”
任铠脚下一软,他总以?为自己尚有利用价值,只是?他忘了自己与张谧不过是?军中幢主,论职位,他们不足以?接触护军李令驰,但论杀人,他们既为人手中刀,却只多不少?!
自公冶骁血书写就的那一刻起,这三人在柳濯缨与贾昌眼中便成了死人。
“贾昌!”任铠彻底绝望,愤怒的嘶吼响彻大院,“都?是?你算计好?的!”
说着他手下用力?,就要?结果贾昌,任铠早说过他们三人并不怕死,可也不能就此做了别人的垫脚石,今夜既绝然没有回头路,任铠死不后?悔,唯愿在咽气之前能拉着贾昌一道下那地狱。
可说时迟那时快,突如其来的一箭从天而降,嗡的一声正中他露出的右眼,长箭穿脑而过,钻出脑后?的箭头上还沾染黏腻腥臭的脑浆。任铠顶着冲击,踉跄几步仍站在原地,然而下一刻便直直后?仰倒地!
一刻之后?,三人因杀犯人并越狱,被官差围攻就地正法。尸体裹了白布,被一具具抬出去,院中泼水洒扫,眼见明日又是?幽静素雅的青砖大院。
今夜尘埃落定,贾昌赶忙上前去迎阶上的柳濯缨,只是?柳濯缨眉眼一皱,眼睛盯着地上那几摊血,却以?鹊羽扇掩鼻,“贾将军,好?重?的血腥气。”
贾昌低头,方才倒没注意?,他身上也确实鲜血淋漓。不仅胸襟,只怕脸上也脏得不能看,他勉强赔笑道:“熏到柳大人,请恕卑职之过。”
“你何?过之有?”鹊羽扇之上,唯有柳濯缨一双沉静的眼睛,他转向贾昌,像在看他的掌中之物,“今夜可都?是?贾将军您的功劳。”
贾昌不敢在言语上争锋,他得了公冶骁的血书便再次与柳濯缨求商量,既然柳濯缨就是?谢元贞,那么谢元贞要?血恨,公冶骁就是?必死无疑,只是?单单依眼下这个情形,公冶骁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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