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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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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来桃花究竟是开?是谢众人不知,倒是赫连诚这只金毛大孔雀,花屏妖娆几欲开?出满天?满地。

说罢他掐准柳濯缨捏过的位置覆唇上去,喉结一滚,眉眼一低,正扫过身侧粉面朱唇的俏佳人。

郗延真嘴里嚼着冷瓜,目光不时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趣道:“不想赫连兄还是个性情中人。”

“是个俗人罢了?,”青田美酒下肚,赫连诚显然没喝过瘾,说话?间还捻起指尖,似回味无穷,“有清酒一樽,得心上一人,执子之手与之同乘骏马,就此浪迹天?涯,此乃某余生之愿也。”

赫连诚坐姿不羁,并非刻意显风流,一字一句沉缓而清晰,惹那柳濯缨牵了?嘴角,只低语一句浪荡。

尉迟晗的心思都放在柳濯缨身上,见他唇齿轻动,立即追问?:“柳兄说什么?”

“这就浪荡了??”赫连诚一笑,凌厉的五官柔和不少?,柳濯缨的嘲弄是添柴加火,燎得赫连诚眉飞色舞,尾巴翘上天?,“某不仅要执子之手,死后更?想做这盛酒的容器,日日挂在心上之人的腰间,渴了?念了?,便对酌一口——柳大人,你以?为如何?”

柳濯缨掩唇,垂眸不看他,“只怕你做不成酒壶,要做人家的夜壶!”

师兄

众人哄堂大笑?, 心中暗叹柳濯缨这伶牙俐齿,骂人不带脏字,只?一字之差却?见天壤之别。

赫连诚被人嘲了并不恼怒, 甚至还觉得宾客笑?得不够, 堆起自家门前雪, 还要往上添一霜, “那便白?日做酒壶,晚上做夜壶,某甘之如饴,求之不得!”

柳濯缨:“”

“此前风闻赫连兄放荡不羁我还不信,今日得见果真如此,”郗延真看了半天热闹, 是欣赏亦是解围,“咱们柳兄于清谈之上向来无人匹敌, 难得被赫连兄堵得说不出话来?!”

众人又是一笑?, 不远处的廊下,主父琰姗姗来?迟,顺着?视线,他们这才注意到曲水往东的廊下, 隔着?一段泼墨屏风。

背后影影绰绰, 正端坐一人。

“听?琰老说, 此人姓金, 亦是樗里?兄同门, 近日正好游历此地?, 便自请来?观清谈。不过他端的神秘, 只?肯以字会友。”尉迟晗放低声音,只?当那人听?不见, 说完又问柳濯缨,“柳兄,此人你可认得?”

照理都是郗老高徒,没见过面也该听?过,柳濯缨宽袖中的指尖陡然捏紧,却?是反问:“姓金?”

不该姓钟么?

“既是樗里?汲同门,自然柳兄先请,师兄弟把酒叙旧。”谢远山捏着?自己手中的酒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不知这同门里?是否也有高下之分,那位金先生的学问可在柳兄之上?今日以文会友,不若你二人当堂比上一比,也好叫咱们开开眼界!”

“曲水流觞,确是以文会友,”主父琰莞尔,大手一挥,“来?人,去取金先生墨宝。”

侍婢很快取来?一张纸,众人哄闹着?上前,只?见素白?宣纸藏锦绣,墨缁狼毫走龙蛇,入目赫然是两行隶书——

卦中阴阳对面绝 天命难改

“我道这位金先生是为?玄谈,原是要对对子么?”

“可这卦中阴阳当卜祸福,对面而绝又是何意?”

众人看向柳濯缨。

“世间成败转头空,”柳濯缨没有丝毫犹豫,负手起身,死?死?盯着?屏风之后的人影,袖中指掌几乎攥出血来?,“人意难违!”

“好生悲凉,”尉迟晗听?罢不由叹息,“倒不像是在对对子。”

赫连诚眼角一瞥,这个尉迟晗不经世故,却?好似正说在点子上。

对完对子,柳濯缨便不再开口,倒是谢远山先摇了摇头,“柳兄才高八斗,不过这句下联我却?觉得不大工整。”

“哪里?不工整?”尉迟晗第一个不服气。

工整与?否是谈句子,但正如谢远山所言,他们二人既是文斗,更是叙旧。

当年洛都依风山上,谢泓与?郗衡对面而坐,各自推算前后天下风云三百年,谢泓往后,郗衡往前,只?是算到大梁末年之时,谢泓突然停了下来?。

大梁谢中书怜其四子谢元贞,世人皆道因其天生质弱,是故自小深养闺中,其容貌几何从不为?外人道,可这究竟是要他安心养病,还是为?着?别的什么?

谢元贞从未听?父亲提及,即便心有疑窦,可论占卜,他不如父亲与?老师,他能算到谢氏恐遭大难,到底没算出来?这大难临头便是满门尽灭。

那么父亲与?老师不相?上下,他是否早已?算到了自己的结局?

天命难改,人意难违,终究是要按部就?班地?走下去。

众人还在争相?出风头,喧闹之中,赫连诚清楚地?察觉身边的人在隐隐发抖,他眸色晦暗,只?调笑?道:“柳兄醉了呢?”

柳濯缨猛然侧过脸,强行按捺内心涌动,“是在下失态。”

主父琰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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