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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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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期在深宫之中,除了昭阳殿被她经营的水桶一般,她在后宫很难施展拳脚,消息都传递不出去,而她傻乎乎的爹,还觉得男人之间,君臣之间的矛盾,祸不及妻女,所以什么都不跟她说。

直到爹爹去后,谢家一落千丈,大哥将重振谢家的责任背在自己身上,依然什么都不肯对她说,只是让她好好活着,不要记恨萧直,大哥明白谢家势微,不论谢期做什么都无尽于事,使性子跟萧直僵持,也只会让她在宫中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

可不论是爹爹还是大哥,都没有意识到,如果家人在受苦,她又如何能独占其身的好好活着呢。

秦敷邀请了明如槐,第三日就当真派小厮架着马车去请,明如槐的父亲与谢觞有同窗之谊,其父亲当年因明如槐祖父宠妾灭妻,多年不曾归家,谢父也不是交朋友特别在意家世门第的,两人投缘。

因为明如槐的父亲过得窘迫,谢父还曾资助过他,后来两人一同入仕,谢父还只是个小小校尉,明如槐的父亲中了进士,下放到地方府衙做了知县,本也有大好前途。

谁知那年疫病横行,他这知县竟也染上瘟疫,得了急症而去。

而明如槐的娘被娘家接走,逼她重新嫁人,而明家也不将年幼的明如槐接回家,谢父气愤之下,索性将好友之子抚养在身边。

直到谢父的官越做越大,明如槐的祖父为了讨好谢父,也为了这个嫡孙,才让明如槐认祖归宗。

谢父虽是养父,可明如槐到底是明家人,不认亲对他将来开科取士也有影响,便也没说什么,很干脆的放他回去明家。

因为那几年的养育之恩,明如槐在谢家长大,与谢期是青梅竹马,感情比起一般的兄妹还要更亲近些。

秦敷对明如槐很亲热,毕竟也是自己曾经养过几年的孩子,还亲自给他夹菜。

“如槐现在已经是童生了吧,今年可有下场一试的打算?”

谢父问话,明如槐放下筷子十分郑重回答:“确实有这个打算,我的文章也给老师看过,老师说在中与不中两可之间。”

“你这个年纪,便是不中,也不必自责,我朝建立至今,这十六岁的秀才也是寥寥无几,下次再试就行了,你的文章拿来,我给国子监的林大人看一看,叫他指点指点你,他是前几年科考的出题考官,他若是肯批改一二,对你大有助益。”

明如槐得了帮助,虽然感激,却并非是上赶着巴结,神色极为郑重:“多谢叔父,若能有林大贤批注文章,想来这次下场应试应更有把握,不过科考本就是学海无涯没有捷径,小侄定然会更加刻苦,早日考取功名,脱离白身。”

谢父摇摇头,这孩子幼年时跟他们还有几分没大没小的亲近,怎么现在越大反而越是拘谨。

“倒也无妨,你放宽心,莫要太逼自己。”

“凡事多思伤身。”

公孙侍郎的那个嫡长子,不就是这样,因为不到十七成了秀才,被冠上神童的名声,结果考了两次都没中举,居然因此忧思过度,一命呜呼了。

谢期在沉思,饭都觉得不香了。

她恍惚间记得,这一回明如槐是考中了的,甚至举人也考中,但在考进士那一年,没有中。

而那一年,所有年轻举子全部星光黯淡无人关注,风头都被一个叫裴境的人夺去,这位一路从案首到解元,二十岁就成了大梁最年轻状元郎的人,才是真正的天才,神童。

而此人,也是萧直最信任倚重的肱股之臣,对付谢家的诸多手段,让谢朝谢朗做饵深入漠北,再以为国舅报仇为名义征漠北的毒计,就是此人出的。

不过好歹裴境还有些犹豫,觉得不该瞒着她这个皇贵妃,不论他是什么目的,不想得罪她这个宠妃,还是不想被事后清算,总之,做决定的,是萧直。

直到吃完饭,谢期仍旧在想这件事。

裴境有心计有手段,才学斐然,但她重生一回,一定要阻止此人与萧直勾搭上。

说很容易,做却很难,裴家的武安侯府在洛阳,本就鞭长莫及,而她重生回来,甚至手边连可用的人都没有。

要怎么跟萧直斗?

“鸢妹妹,鸢妹妹……”

不知不觉的,吃完了饭,都已经从爹娘院中退出来,甚至因为送明如槐,来到了门口,谢期脑子仍旧乱糟糟。

明如槐白嫩的脸带着一点微红,从袖口掏出一个木盒子。

“鸢妹妹,这是我前些日子看到的簪子,觉得适合你,就买了下来,不是什么贵重物件,你拿着玩别嫌弃。”

“鸢妹妹,我一定会努力科考,将来考取了功名,不辱没妹妹。”

“妹妹能不能先等等我,不要答应别人的婚事?”

明如槐望着她,眼里满是恳求。

谢期冒出问号,一时没听清楚,啊了一声。

淑妃

古人作诗云, ‘玉颜不及寒鸦色,犹带昭阳日影来’,这昭阳便是建章宫群中的昭阳殿, 虽然现今的词人作诗, 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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